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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一十七章見你的理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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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明星稀,平日裏莊嚴肅穆的祭祖堂此刻卻是一片雞飛狗跳,"我滴個老親娘啊,你這混蛋貂鼠回回都咬老子屁股,你一只母貂,盡挑人屁股咬,還要臉不要?"

魔域狂僧罵罵咧咧也不管追著他的銀色貂鼠是不是聽得懂,不過看那貂鼠齜牙揮爪的模樣怕真是只通人性的精怪。

明旭靠著紅柱,饒有興致看著眼前的鬧劇,魔域狂僧被銀色的貂鼠追著上躥下跳,好不容易手腳並用爬上橫梁,卻為了搶救他那個快落地的酒葫蘆被飛身跳起的貂鼠一口咬了屁股。

"師兄有所不知,這世上無論是女人還是母貂,但凡雌性都是貫愛記仇的,誰讓師兄當年少不更事燒了銀貂尾上的毛呢?"仔細看去,果然貂鼠的屁股上有一大搓毛發不如周身光亮,暗淡沒有光澤還打著結,是被燒過的痕跡,也難怪貂鼠會死命地碾著魔域狂僧,這是在報仇呢。

明旭嗤笑一聲,懶得再看被貂鼠追著滿園子亂跑的魔域狂僧,牽著拖地長裙的裙擺,悠然跨過祭祖堂的門檻,進堂中取解藥。

暗處紫霄和蕭南蹲在大樹上,打包了一堆吃食,都是攬月樓的招牌菜式,魔域狂僧臨走前讓紫霄打包,她原想著是沒吃完的小點,沒想成這位竟然將攬月樓最貴的菜式一樣點了一份,還好有蕭南這些暗衛跟著,不然不說大包小包的,就是那令人咋舌的菜價也夠她喝一壺。

此刻兩人看著院子裏一人一貂,你追我趕,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無,桑雪女皇修理人的法子果然很有見地,讓老和尚引開守門獸再去取解藥,紫霄這會子看著老和尚吃癟,甚至想來碟子花生米,瞧著下面,跟唱大戲似的。

魔域狂僧‘咿咿呀呀’叫個不停,除了屁股上的破洞倒沒有其他傷處,瞄了眼明旭的背影,心下輕嘆,哎,這個師妹哪裏是記仇,這是難以忘情。

當年他火燒銀貂,盜藥救人卻是間接害她沒藥救她短命的皇夫,如今那滿後宮的男妃,怕是無一人能入她的心。

雖然這事之後他才知曉,但他卻是真的對不起師妹,他卻不會後悔,救那個人,只為了還當年的活命之恩,魔域狂僧心道,那人如今也應該快覺醒了吧。

明旭拿了藥出來,銀貂似乎追魔域狂僧追著累了,轉而跳到明旭肩上,巴掌大的腦袋親昵地蹭了蹭明旭的臉。顯然作為祭祖堂的守門獸,銀貂懂得討好主人的重要性。

魔域狂僧一瘸一拐,捂著屁股,對著明旭幹笑,明旭是桑雪女皇,銀貂的主人,祭祖堂裏的東西,她想取便取,這解藥也是一樣,直接拿走,銀貂根本不會攔,扯著他一同來不過是想看他被銀貂咬上幾口罷了。

偏偏他還不能不來,除了為徒弟媳婦求藥更多是對明旭的歉疚,所以咬就咬吧,即便是少塊肉也沒什麽,只要師妹能消消氣也好。

看著一臉討好的魔域狂僧,明旭挑眉,她不是不講理的人,當年的事也是命中註定的,過了這麽多年,有多少埋怨都散了,只是看著師兄的狼狽樣,她才會氣順些,擡手將水晶藥瓶都給魔煜狂僧。

魔域狂僧一手接住藥瓶,一手繼續揉著屁股,"哎喲,還好,平僧身手敏捷,這藥摔壞了可不得了,哎喲餵,平僧這可是糟了大罪阿,躲在暗處的那誰誰,還不出來?"說著又將手中的藥瓶拋了出去,哪裏有半分害怕藥瓶摔碎的樣子。

蕭南和紫霄翻身而下,紫霄一個回身接住藥瓶,“大師為王妃取得解藥自然是勞苦功高,這不婢子照著大師的吩咐打包了好東西來,都說寧舍金山,不舍雞尖,這吃形補形,大師正好補補,”說著從蕭南手裏拿過一只食盒,盒蓋一掀,爆炒雞臀尖還滋滋冒著熱氣。

魔域狂僧撇撇嘴,雖說很多人都好這口雞屁股,只是他還真不喜歡吃,當時只是讓攬月樓的大廚將招牌菜全部打包,倒也沒看菜名,“嘖嘖,好個潑辣的小丫頭片子,這脾性倒是和那搖光丫頭相像,難怪能使喚的小南子團團轉。”

站在紫霄身邊,擰著大包小包的蕭南,一聽搖光的名字,不由虎軀一震,乖乖,難怪最近他吃嘛嘛不香,原來癥結在這啊,自從上次送金鳳簪子到蒼龍後,搖光那丫頭竟然一點回音都無,讓他只能每日暗自神傷。

正在這時,一道綠光直沖天際,明旭轉頭望向綠光,肩上的銀貂吱吱磨牙,躁動不安,明旭眸色微沈,"魂珠動了?"百年來一直沈寂的魂珠突然異動,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。

祭祖堂頂層,懸掛著金鈴鐺的紅線圍繞著水晶臺,無風自動,發出叮叮當當的輕響,水晶臺上浮著一顆碧綠的珠子,此時光芒大漲,仔細看去便能發現這珠子與騰蛇身上長出的龍鱗質地相似,只是比起騰蛇生出的龍鱗更加晶瑩剔透,龍氣渾然。

蒼龍皇宮

李承恩候在椒房殿外,站在他身邊的侍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李承恩的拂塵敲上侍女的額頭,“搖光啊,長點心吧,陛下近來心情不好,做下人的更要註重自個的言行,這會子是我看見你插科打諢,這要是換了別個,還不是拉你去杖斃了”。

蘋果臉的侍女正是搖光,一聽李承恩的警告瞌睡蟲全掃光,“幹爹教訓的是,我再也不敢了”,說起來自從王妃逃走後,陛下那性情越發的暴虐了,前些日子,這椒房殿宮女沒好好打掃,讓娘娘的妝臺蒙了灰塵便被杖斃了,那慘叫聲,乖乖,弄得搖光現在還心有餘悸。

李承恩見搖光聽話也不再嚇她,只壓低了聲音對搖光道:“也難得你這性子得了寶妃娘娘喜歡,這寶妃主子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,就她走前在你腦袋上貼著的靈符,你可收好了,那可是你的保命符”,寶妃臨走前給他這個幹閨女頭上貼道符,不外乎是告訴陛下,她逃走和搖光無關,那位主子想保著的人,陛下也必定會留著。

搖光疑惑的點了點頭,那傻乎乎的模樣讓李承恩心中只嘆傻人有傻福,只是李公公不知這世間傻人不少,但扮豬吃老虎的更多,而搖光姑娘不巧正是蕭煜手下安插在蒼龍皇宮裏的釘子。

“幹爹,你說寶妃娘娘又不在,陛下還夜夜宿在椒房殿幹嘛?”搖光一臉困惑望向李承恩。

“陛下的心思豈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揣度的,嫌命長呢?”李承恩瞪了眼搖光。

“那我不是覺得陛下總是一個人睡在椒房殿抱著只鳳簪挺可憐的嗎?”搖光撇了撇嘴,整個後宮裏的美人不睡,天天抱著她家王妃帶過的簪子也不知是不是意 淫來著。

李承恩一聽趕忙揪著搖光的耳朵道:“以後這話再敢說,咱家就給你灌啞藥,省得你被這碎嘴連累了性命,害得咱家百年後無人送終”,陛下那是他們這麽些下人可憐的嗎?這是找死!只是李承恩心嘆,那金鳳簪是歷代蒼龍皇後之物,陛下這般冷情的人,對寶妃卻是動了真心,只可惜了,求而不得。

椒房殿中,晏鳳歌倚靠在楠木架子床上,一襲白衣流瀉,微閉著眼,仿佛倦極,白皙的手指摩挲著一只金鳳簪子,蕭煜那廝竟然謝謝他歸還明珠,真真可惡。

“公子”,黑霧隱現,情娘出現在殿中,望向晏鳳歌微微皺眉,她是情鬼自然知曉情字傷人,便如公子也終究是逃不過麽?

“何事?”琉璃鳳目徐徐展開,如夜涼的溫度,只是望向手中撥弄的鳳簪時才含上一絲柔情,睹物思人而已。

“崆峒印異動,是被強烈的龍氣牽引,長老們感應到破解崆峒印的密鑰就在桑雪國,應當就是桑雪國至寶,魂珠”,情娘想著公子應該想要去桑雪吧,畢竟他想見的人如今也在桑雪,不知這算不算是緣分,如今她只希望不是孽緣吧。

聞言,晏鳳歌眸光微動,嘴角輕勾,“桑雪國的魂珠?倒是給了孤去見小東西的好理由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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